屠容扛着滴血的弯刀,大步走到夜枭面前,兴奋地汇报战况。

“好!屠容,你这次立了大功!”

夜枭拍了拍屠容的肩膀,又转头看向陆飞。

“陆飞,你小子这次的‘毛瑟卡宾枪’可是大出风头啊!”

陆飞嘿嘿一笑,摸了摸手中的步枪。

“咱们陆大人造的这玩意儿就是好用!一梭子下去,敌人就跟割麦子似的,一片一片倒下!”

就在这时,远处一艘巨大的楼船缓缓驶来。

船头站着一位身穿白色长衫的男子,正是陆言。

夜枭等人连忙迎了上去,单膝跪地。

“恭迎大人!”

陆言走下船,看着眼前这群浴血奋战的将士们,心中充满感慨。

他走到夜枭面前,拍了拍他的肩膀。

“夜枭,你做得很好!这一战,你居功至伟!”

“多谢大人夸奖!”夜枭激动地回答。

陆言环顾四周,看着这座刚刚被攻克的城池,心中豪情万丈。

……

海厦关的硝烟还未散尽,捷报却已插上了翅膀,一路向北飞向了荆州府。

陈清婉站在熙熙攘攘的街道上,看着百姓们井然有序地接种疫苗。

心中一块大石终于落地。

霍乱的阴霾似乎正在逐渐散去,取而代之的是生机勃勃的景象。

百姓们虽然仍带着些许不安,但眼中闪烁的希望之光,却让她感到无比的欣慰。

“陛下,山南府传来消息,陆言…陆言他拿下了海厦关!”

李牧匆匆赶来,语气中带着掩饰不住的震惊。

陈清婉猛然回头,杏眼圆睁。

“你说什么?他拿下了海厦关?”

饶是她早有预料陆言会对爪哇国用兵。

却也没想到他会如此迅速地拿下这重要的关隘。

李牧重重地点了点头。

“千真万确!而且,山南府已经完成了全民接种疫苗。”

他顿了顿,语气中带着复杂的情绪。

“这陆言,真是了不得啊!”

陈清婉心中五味杂陈。

她既为陆言的胜利感到高兴,又为他的势力日渐壮大而感到不安。

她强压下心中的波澜,沉声问道:

“人员伤亡如何?”

李牧苦笑一声。

“据说杀敌一万多人,俘虏二十多万!而山南府军队只死了几个人。”

“伤了不到两百人,这战损比低得吓人。”

他顿了顿,又补充道。

“更邪门的是,拿下海厦关,山南府就跟玩儿似的,轻松拿下!”

陈清婉秀眉微蹙,“轻松?怎么个轻松法?”

李牧便将自己打探到的一些情报娓娓道来。

包括夜枭如何深入爪哇国腹地,如何救下公主阿依莎,如何得到国王的信任。

如何里应外合拿下海厦关等等。

陈清婉听完后,不禁哑然失笑。

“这么说,那特种兵夜枭直接在爪哇国当官儿了?”

“谁说不是呢,”

李牧语气中带着羡慕。

“据说那爪哇国公主生的国色天香,倾国倾城,夜枭救了她。”

“还得到了国王的信任,这运气,简直好得让人嫉妒!”

陈清婉哼了一声,心中却越发的焦虑。

山南府如今东西绵延三百余里,地盘已然不小。

又有运河之利,更有雄城盘踞,易守难攻。

这一战,爪哇国已然大伤元气,无力再战。

山南府接下来将迎来一段高速发展的时期。

“陛下,您没事吧?”

李牧见陈清婉脸色不太好,关切地问道。

陈清婉摇了摇头。

“朕没事,只是有些…累了。”

她深深地吸了一口气,努力让自己保持平静。

“摆驾回宫吧。”

回到宫中,陈清婉独自一人坐在御书房里。

手中紧紧攥着一封来自山南府的信。

信是陆言写的,内容很简单。

只是汇报了海厦关的战况,并询问她是否安好。

信的末尾,他一如既往地称呼她为“陈姑娘”。

陈清婉看着这三个字,心中百感交集。

她知道,陆言对她并无恶意,甚至可以说是敬重有加。

可他却在一步步地蚕食她的江山,壮大自己的势力。

她该如何面对他?该如何面对这个复杂的局面?

她揉了揉太阳穴,只觉得一阵头疼。

就在这时,门外传来一阵轻微的敲门声。

“进来。”

宫女推门而入,手中端着一碗热气腾腾的燕窝粥,“陛下,您该用晚膳了。”

陈清婉接过燕窝粥,却没什么胃口。

她心不在焉地喝了几口,便放下了碗。

“摆驾,去城外大营。”她突然说道。

“陛下,您要去大营?”

宫女有些惊讶,“可是天色已晚……”

“朕意已决。”

夜幕降临,繁星点点。

陈清婉一身戎装,骑着高头大马,在李牧的陪同下,来到了城外大营。

大营中灯火通明,士兵们正在操练。

看到陈清婉到来,纷纷跪地行礼。

“参见陛下!”

陈清婉翻身下马,走到一名士兵面前,问道:“

你们可知道,山南府的军队是如何攻下海厦关的?”

士兵愣了一下,随即挺起胸膛,骄傲地说道:

“回陛下,山南府的军队装备精良,训练有素。”

“更有陆大人运筹帷幄,决胜千里,这才能够以少胜多,轻松拿下海厦关!”

陈清婉又问了几名士兵,得到的答案都大同小异。

她心中不禁升起无力感。

陆言的威望,在所有人眼中已经根深蒂固。

她这个皇帝,在他们眼中,或许只是一个遥远的符号罢了。

“李牧,”陈清婉突然转头看向李牧。

“你说,朕该如何应对陆言?”

李牧沉默片刻,沉声说道:

“陛下,臣以为,当务之急,是加强荆州的防御,并招募更多精兵良将,以备不时之需。”

陈清婉点了点头,“朕也是这么想的。”

......

与此同时,北襄国的金銮殿上。

此刻被一层凝重的阴云笼罩。空气沉闷,压抑得令人窒息。

北襄国国王端坐在龙椅上,脸色阴沉。

他的目光锐利如刀,紧紧盯着手中那份八百里加急送来的战报。

手背上青筋暴起,骨节因用力过度而泛白,要将那薄薄的纸张捏碎。

“啪!”

一声脆响,战报被狠狠地摔在龙案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