奇书 >  逍遥赘婿,只想当富翁 >  第243章 获救

夕阳的余晖将巷子里的血迹映得格外刺目。陆明远靠在潮湿的砖墙上,肋部的伤口不断渗出鲜血,将青灰色的衣衫染成暗红。他每一次吸气都带着铁锈般的血腥味。李河的情况稍好,但右臂上一道深可见骨的刀伤也在汩汩流血,将他的衣袖浸透。

"巡防营的人是不是被人收买了?"陆明远艰难地吞咽了一下,喉结上下滚动,"我们在这里被追杀,这么大的动静,巡防营居然没有察觉..."

李河撕下衣摆,草草包扎着手臂的伤口,闻言摇了摇头:"不可能。巡防营直属于陛下,除了皇家的人下令,其他人根本命令不了。"巷子深处传来杂乱的脚步声和喊叫声。

陆明远强撑着站起身,后背紧贴着冰冷的墙壁。他的目光扫过巷口,那里空无一人,本该巡逻的官兵不见踪影。"可是陛下没有下过命令,不让巡防营到这边来..."他

李河顺着他的视线看去,脸色瞬间变得惨白:"你是说..."

陆明远的脑海中闪过一个念头——颖王萧景琰!作为先帝曾经最有可能当储君的儿子,萧景琰手中可能握有调动部分巡防营的令牌。

"不,还有一个人可以命令巡防营。"陆明远的声音低得几乎听不见,他的手指在墙上无意识地划着,指腹被粗糙的砖石磨出血痕。远处传来狗吠声,追兵似乎带着猎犬在搜寻他们。

李河的脸色变得异常难看,他显然也想到了那个可能:"你是说颖..."

"他们在这里。"为首的大汉冷笑道,手中的钢刀在夕阳下闪着血色的光。

陆明远和李河背靠背站着,各自握紧了手中的武器——陆明远的匕首已经卷刃,李河则捡了一根断裂的椅腿。

"跑不掉了。"陆明远低声道,他的目光扫过四周,寻找着最后的一线生机。

刀疤脸大汉一步步逼近,钢刀在地上拖出刺耳的声响。他的眼中闪烁着残忍的光芒,像是猫戏老鼠般享受着猎物的恐惧。"陆公子,放心,我们会给你个痛快。"

陆明远的后背已经被冷汗浸透,大汉身后的几个打手站位松散,左侧有个缺口。"李河,"他压低声音,"数到三,往左边冲。"

李河微不可察地点了点头,手中的木棍握得更紧了。

"一..."陆明远的声音几不可闻。

"二..."他的手指悄悄摸向袖中的暗器——那是陈太傅给他的保命之物。

"三!"

陆明远猛地甩出袖中的铁蒺藜。暗器呼啸着飞向刀疤脸的面门,逼得对方仓促闪避。李河趁机抡起木棍,狠狠砸向左侧的打手。两人冲出包围,向巷子深处狂奔。

"追!别让他们跑了!"刀疤脸的怒吼在身后回荡,紧接着是杂乱的脚步声和兵刃出鞘的铮鸣。

陆明远和李河躲进一家布庄。店里的老板娘见两人满身是血,吓得差点尖叫出声。李河一把捂住她的嘴,塞给她一锭银子:"别出声,我们遇到劫匪了。"

陆明远靠在货架后,大口喘着气。肋部的伤口火辣辣地疼,鲜血已经浸透了半边衣衫。他的手指颤抖着摸向伤口,触到一片湿热。

"你怎么样?"李河压低声音问道,眼中满是担忧。他的衣袖被撕破,露出手臂上的一道血痕。

陆明远摇摇头,示意自己没事。他的耳朵紧贴着墙壁,听到外面传来杂乱的脚步声和怒骂声。"搜!他们跑不远!"一个粗犷的声音吼道,紧接着是几家店铺门被踹开的声响。

布庄的后门被推开,一个熟悉的身影闪了进来——是李河的小厮!"少爷!快跟我来!"小厮的眼中满是焦急,"巡防营的人就在隔壁街!"

三人从后门溜出,钻进一条狭窄的巷道。陆明远的视线越来越模糊,双腿像是灌了铅一样沉重。他的脑海中不断闪过雨薇的笑脸——如果今天死在这里,她该怎么办?

"前面拐角就是巡防营的驻地!"小厮指着前方喊道。巷子两端出现几个黑影,堵住了去路。

"跑啊,怎么不跑了?"为首的黑衣人冷笑道。他手中握着一把长剑,剑尖在阳光下闪着冷冽的光。

陆明远的心沉到谷底。他的匕首已经沾满鲜血,难道今天真要命丧于此?他不甘心地咬紧牙关,将匕首握得更紧。

巷子口突然传来一声厉喝:"住手!"紧接着是一阵整齐的脚步声和铠甲碰撞的声响。

"巡防营办案!闲杂人等退散!"

黑衣人脸色大变,转身就要逃走。但巡防营的官兵已经包围了巷子,弓箭手在墙头一字排开,寒光闪闪的箭矢对准了巷中的黑衣人。

陆明远支撑不住,靠着墙壁缓缓滑坐在地。他的视线越来越模糊,最后看到的是一双熟悉的官靴停在自己面前——那是陈太傅府上侍卫的装束!

"陆公子!"侍卫蹲下身,声音中满是焦急,"夫人派我来寻您!"

侍卫架着陆明远踏入太傅府时,夕阳的余晖正将檐角的琉璃瓦染成血色。陆明远的青衫已被鲜血浸透,暗红的血渍在衣料上晕开,如同凋零的梅花。他的脸色惨白如纸,唇边还挂着未干的血迹,整个人如同从血池中捞出来一般。

"明远!"宋雨薇的尖叫声划破庭院的寂静。她手中的绣绷"啪"地掉在地上,丝线散落一地。她的双腿发软,几乎要跪倒在地,幸而被身旁的丫鬟扶住。那双总是含着笑意的杏眼此刻盈满泪水,颤抖的双手悬在半空,不敢触碰丈夫满身的伤痕。

陈太傅手中的茶盏"咣当"一声砸在石阶上,"快!快去请周大夫!"几个小厮手忙脚乱地抬来软榻,小心翼翼地将陆明远安置上去,生怕碰疼了他的伤口。

周大夫来得极快,药箱上的铜扣还挂着未干的药汁。他剪开陆明远血迹斑斑的衣衫时,宋雨薇别过脸去,指甲深深掐入掌心。伤口暴露在空气中,翻卷的皮肉呈现出不正常的青紫色。

"刀上有毒。"周大夫的声音沉了下来,银针在烛火上快速灼烧,"好在毒性不烈,但失血过多..."

宋雨薇跪在榻边,将丈夫冰冷的手紧紧贴在自己脸颊。

两天后的清晨,一缕阳光透过窗纱,落在陆明远紧闭的眼睑上。他的睫毛轻轻颤动,宋雨薇趴在榻边浅眠,青丝散乱,眼下挂着浓重的阴影。

"水..."陆明远的声音微弱得几不可闻,却让宋雨薇猛地惊醒。她的眼中瞬间迸发出光彩,颤抖的手捧起早已准备好的温水,小心翼翼地凑到他唇边。

"慢些喝..."她的声音哽咽,指尖轻轻拂过丈夫干裂的嘴唇。水珠顺着他的唇角滑落。

窗外,一只知更鸟落在枝头,欢快地唱起歌来,仿佛在庆祝这场死里逃生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