龚语薇落网,连夜出逃的胡莉脚步已没有了曾经的轻盈,满身的疼痛如潮水般涌来。
她的高跟鞋早已不知落在哪里,**的双足被粗糙的地面磨得生疼。
每一声急促的喘息都带着痛苦,左腿的肌肉因为长时间的奔跑而开始抽搐,右手腕依然被景婷那副警用手铐牢牢锁住,红肿的铐痕仿佛是她犯下罪行的象征。
她已经冲出那条黑胡同,脱离了那片阴影,然而内心的恐惧却如影随形,背后的警灯依旧在远处闪烁,红蓝的光芒穿透黑夜,在她的眼前跳动,像是一只饥饿的猛兽,随时准备扑上来撕裂她的身体。
她的视野开始模糊,喘息声越来越沉重,汗水已经湿透了她的发梢,浸透了她的衣服,甚至让她的肌肤变得更加刺痛。
“别让她追上,别让她追上……”胡莉在心里不停地默念着,拼尽全力用最后一丝力气奔向远方,似乎只有跑得更快,才能甩掉那来自地狱的追逐。
然而,她知道,逃得了这一时,却逃不了这场噩梦。
她曾无数次幻想过这一天的到来——追逃御姐景婷的脸,她那毫不留情的眼神,她那无声的审判和冰冷的手铐。
而真正在她的灵魂深处留下烙印的是那支防暴电警棍的强光和寒气,每当它启动的嗡嗡声音响起,都会让她内心猛地一颤,仿佛那道冰冷电流已经深深扎根在她的骨髓中,成为她一生无法逃脱的噩梦。
“她是怎么做到的?”胡莉在脑海里不停地问自己。
景婷,那个总是冷冷一笑、不动声色的年轻女警,总是能在最关键的时刻把她精心安排的所有逃亡希望彻底粉碎。
昨晚,景婷的电警棍那雷电般的速度,瞬间打破了她的意识,电击的刺痛让她痛苦不堪,仿佛整个人被撕裂。
胡莉记得那一刻景婷的声音冷静而坚定:“你有多嚣张,戴铐的时候就有多疼。”每一个字都像是鞭子抽在她的心头,让她几乎窒息。
胡莉终于停下了脚步,趴在一间废弃杂货铺的门前,头昏眼花,额头上是冷汗,喉咙干涩,仿佛无法发出一声呻吟。
她双手抱着头,蜷缩成了一团,像是被一种无形的力量逼迫着,空气中开始弥漫着她的汗水和血腥气息,那是每一次与电警棍接触后,她身体散发出来的味道。
远处,远处红蓝警灯的影像再次在她眼前闪现,她没有勇气再看向远方,她深深地知道,景婷随时都能像死神一样出现在她面前。
胡莉蹲在那里,喘息声逐渐变得轻缓,但内心的惊恐却没有减轻一分。
“我逃不掉了……”她低声喃喃道,眼中满是无奈和绝望。
她的心脏跳得越来越快,像是要跳出胸膛。就在她觉得自己快要崩溃的时候,突然,一阵熟悉的警笛声划破了夜空,紧接着是闪烁的红蓝警灯在她的视野中再次变得清晰。
“继续跑吗?”胡莉问自己。
一阵风吹来,她浑身一哆嗦。杂货铺门前那块锈迹斑斑的铁牌发出“哐哐”轻响,像是有人在她耳边敲骨一样,把她从虚脱中带入了她脑海里那一幕幕雷霆回闪般的记忆——
她三姐,赤唇夜妖罗雪莉。
那可是她们黑莲社出了名的狠角,嗜毒如命、喜怒无常,出了名的擒不下、骂不动、打不服,多少警察吃了她的亏。可谁能想到,她也有“跪”的一天?
那天夜里,狐媚子就藏在不远处的暗影里,亲眼目睹了三姐是怎么被景婷一此次彻底击垮的。
先是一道闪电撕裂夜空,但那不是天雷,是景婷高高举起电警棍,直指苍穹,紫电三响。
第一击,电光破空,击中三姐下巴,电弧炸裂,三姐妆容尽毁,步伐踉跄,嘴角鲜血横流。
第二击,景婷沉腰定势,电警棍直戳三姐大腿,一声闷雷炸响,她一声惨叫,整个人被震得原地蹦起,像被劈中了命门。
第三击,才是压轴绝杀,正中三姐臀峰,她至今都记得三姐被电警棍击中后那一声撕心裂肺的哀嚎,像是野兽在临死前的嚎哭,狂奔后跪倒,双膝砸地,震出一道尘雾。
那一刻的罗雪莉,已不再是黑莲社的赤唇夜妖,只是一只被制服、被抽魂的野猫,伏地抽搐,口吐白沫,形象狼狈得令人胆寒。
而景婷呢?一动不动地站在原地,脸上没有一丝波澜,白色公安手套依旧干净,眼神却比电警棍更冷。
她缓步走向罗雪莉,一手抬起那副雪亮的铐子,另一手拎着电警棍。
她几乎能听见那“咔哒”一声,那是景婷把铐子扣上三姐手腕的声音。
那声清脆的金属扣锁声,比任何鞭打、电击都更具威慑力。不是扣在三姐手腕上的,也是扣在她们这些在逃人员心上的。
那一刻,胡莉站在暗处,腿一软,险些跪了。
她几乎不敢相信,那位连黑市武装分子都畏惧三分的三姐,竟在人民警察景婷面前,被雷电三击、电警棍制服、双手戴铐、跪地带走。
整个人像条丧家之犬,被景婷一手锁着押走,头发凌乱,连骂人的力气都没有了。
“那时候我就该跑……”胡莉喃喃道,脸色发白,手不自觉地摸了摸自己腕上冰冷的手铐和铐痕。
那一晚,三姐最终被押上警车,临走前还被景婷一把按在车门边,铐链拽得她痛得直翻白眼。
她一直没忘那画面。自那之后,景婷的身影在她心里变得巨大无比。不是因为她多美、多强,而是她擒魔如斩草,冷静如雷电,手铐一响,歹徒就跪。
而她胡莉……那晚只是脚底抹了油侥幸脱逃罢了。
如今想想,她都不明白,三姐为啥还要对抗?景婷那种人,是生来制服她们的。与其电得七魂六魄出体才肯认输,何不早早服软、保命?
她一阵发冷,又缩了缩身子。
“景婷那女人,太狠了……”
她喃喃地说,但眼角里流出的却不是泪水,而是彻底的惧意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