丁浅正伏在学校宿舍的书桌前,在重复检查毕业论文的最后一个章节。
突然,手机震动起来。
她瞥了一眼来电显示,手指猛地顿住——明德研发中心的三组组长。
她连忙清了清嗓子才接起:"组长好。"
"嗯。"电话那头的声音一如既往的沉稳,"你的实习报告已经出来了,什么时候过来拿?"
丁浅不自觉地咬住下唇:"组长,方便快递过来吗?"
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:"行。"
组长似乎轻叹了一声,"明天寄出。"
丁浅的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手机边缘,喉咙突然有些发紧:"组长,您怪我不?"
毕竟明德的项目是大家的心血,最后因为她的个人原因,掀起了波澜,虽然最后并没有真的让李总监去对接项目。
"你只是我带过的众多实习生之一。"组长的声音平静得出奇,却让丁浅攥紧了手指,"但这件事,对你人生的确是重要的事情。”
"所以丁浅,"组长的声音忽然温和下来,"我的看法不重要,你自己的想法,才最重要。明白吗?"
丁浅握着手机的指节微微发白,喉咙突然哽住:"组长,谢谢你......"。
"不客气。"组长的声音透过电流传来,带着实验室特有的冷静质感,"同样的,很多的人、很多的话对你来说,也是不重要的。"
她停顿了一下,说,"懂吗?"
丁浅突然笑出了声,眼睛在台灯下亮晶晶的:"组长,有没有人说过,你超酷的。"
电话那头传来组长罕见的轻笑:"我只是去做自己想做的事情而已。"
她的声音依旧平稳,却多了几分温度,"你是个有潜力的,别被一些其他的东西影响了。"
她握紧了手中的笔,声音坚定:"嗯,我会努力的。"
组长最后的声音带着难得的温和:"我在高处等你。"
挂掉电话后,丁浅望着窗外渐暗的天色,胸口像是被什么轻轻撞了一下。
她突然很想听听凌寒的声音。
手指比思绪更快地拨出了号码。
电话几乎在响铃的瞬间就被接起,快得像是对方一直守在手机旁。
"喂,浅浅。"凌寒的声音透过听筒传来。
丁浅的突然鼻子一酸:"阿寒,我想你了。"
电话那头突然静默了两秒,凌寒的声音明显紧绷起来:"怎么了,浅浅?发生什么事了?"
"没有,就是..."丁浅说,"组长给我打电话了。"
他的声音沉了下来,带着明显的不悦:"她为难你了?"。
"不是不是!"丁浅急忙解释,"她开导我了,我又想明白了很多事。"
凌寒的呼吸声明显放松下来,电流让他的声音多了几分磁性:"那,你说说看?想明白什么了?"
丁浅说:"想明白了,你是我最重要的人。"
电话那头"咔哒"一声,像是钢笔突然被按回了笔帽里。
"丁浅。"凌寒突然连名带姓叫她,声音危险地压低,"今天才星期二,别逼我连夜开车去你宿舍楼下。"
"......"她耳尖发烫地沉默着,突然听见电话那头传来钥匙碰撞的清脆声响。
"你、你别真的现在过来啊!"她手忙脚乱的说:"我明天要论文答辩了。"
凌寒的低笑混着发动机启动的轰鸣传来:"晚了。"
轮胎碾过落叶的声响清晰可闻,他突然压低声音,"或者...丁同学现在改口说点好听的?"
丁浅拿着手机,声音软绵绵地透过话筒传过去:"少爷你最好了~我最爱你了!”
电话那头传来凌寒低沉的轻笑,背景音里有机场广播的模糊回声:"呵,怂货。"
他顿了顿,脚步声在空旷的走廊格外清晰,"我逗你玩的,我在回家的路上。"
"就剩这一个星期了,浅浅。"他的声音忽然温柔下来,混着车窗外的风声,"你就毕业了。"
"嗯,就剩一个星期...就毕业了。"她声音轻软,"还真有点舍不得呢。"
电话那头传来手指轻敲方向盘的声响,他的语气里带着危险的意味:"那你舍得我?"
丁浅的耳尖不自觉地发烫:"你说什么呢..."
"不是吗?"凌寒声音沉沉的:“一个星期七天,五天你在学校。"他顿了顿:“我见你的时间,还不如你实验室的小白鼠多。"
"............"她对着话筒轻轻叹了口气,"你这说的也是哦,突然又没那么舍不得了~"
电话那头传来凌寒低沉的轻笑:"这还差不多。"
他的声音透过电波传来,带着几分慵懒的磁性,"毕业典礼那天我要去。"
"你为什么过来啊?"她轻声问。
电话那头传来凌寒低沉的嗓音,混着些许电流的杂音:"你毕业这么重要的人生时刻,我能不去吗,浅浅?嗯?"
他又解释说:"以前凌氏奖学金项目都是鸿祺去颁的,这次我要亲自去,顺便接你回家。"
"好,"她望着天花板上晃动的树影,笑着说:"那我一定要占讲台最中心的位置,好好看看我的阿寒。"
电话那头突然安静了几秒,凌寒的声音忽然柔和下来,"明天毕业论文答辩加油,别熬太晚。"
丁浅正想回答,宿管阿姨的哨声突然从走廊传来。
"知道啦——"她拖着长音应道,又急忙压低声音,"你先挂。"
"晚安。"电话那头传来最后两个字,接着是轻轻的挂断声。
丁浅握着发烫的手机,望着窗外皎洁的月光。
桌面的毕业流程表上,"凌氏集团代表致辞"那一栏,她用笔偷偷画了个小小的爱心。
周五,她的毕生挚爱就来接她回家了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