奇书 >  签到百年我成为神探 >  第8章 药铺探踪,养子弑亲

东边的天刚泛起鱼肚白,皮延林就捂着脑袋冲进了济世堂。

他的额头敷着块半湿的帕子,发梢沾着晨露,脚步虚浮得像踩在棉花上,嘴里哼哼唧唧:"张掌柜,您这的头疼散最管用,给我来两贴......"后颈昨晚翻房梁蹭破的伤口还在抽疼,他却把帕子往下扯了扯,遮住半张脸——这副病恹恹的模样,正是昨晚蹲在稻草堆里想了半宿的计策。

柜台后擦着铜壶的张掌柜抬头,脸上堆起笑:"皮杂役?

您这是又熬了通宵?"话音未落,他的目光就扫过皮延林发湿的帕子,指节在柜台下悄悄捏紧——昨晚那道翻房梁的黑影,怎么看都像这平时懒得出奇的杂役。

皮延林眯起眼,假装踉跄着扶住柜台。

系统面板在脑海里"叮"地弹出提示:【目标人物张掌柜心率127次/分(基准值75),肾上腺素分泌量异常】。

他捂着脑袋的手松了松,帕子滑下鼻梁,露出双清亮的眼:"张掌柜,您这柜上的沉水香,我闻着比往日甜......"

"哪能啊,都是老方子。"张掌柜的手顿在铜壶上,壶身映出他紧绷的下颌线。

他弯腰从药柜最下层摸出个黄纸包,"头疼散给您包好了,三枚大钱。"

皮延林接过纸包,指尖却在药柜隔板上轻轻一叩。

那排装着朱砂、雄黄的抽屉突然晃了晃,最里侧一个暗红檀木抽斗的边缘,露出半道新补的漆痕。

他瞳孔微缩——昨日蹲在房梁上时,分明见这抽斗的锁孔泛着乌光,此刻锁眼周围却有细如蚊足的划痕,像是被细铁丝挑过。

"哎,张掌柜,我这头疼得厉害,您帮我看看是不是风邪入脑?"他故意踉跄两步,撞得药柜"哐当"响,趁张掌柜伸手扶他时,另一只手迅速摸向那暗红抽斗——锁扣是虚掩的。

"使不得使不得!"张掌柜猛地拽住他手腕,力道大得惊人,"您这是要翻药材?

玄案司杂役也不能坏规矩!"

皮延林顺势往后仰,帕子"啪"地掉在地上。

他弯腰捡帕子,余光瞥见抽斗里半袋褐色粉末——那是"幽冥引"的辅药,孙婆子尸检时,仵作说她体内有这味药的残留。

"对不住对不住,我这头疼得发昏。"他直起身子,把帕子重新按在额头上,指尖悄悄沾了点地上的香灰——方才帕子落地时,他故意蹭了蹭张掌柜脚边的香灰,"张掌柜,您这地上的香灰......莫不是今早拜过什么?"

张掌柜的喉结动了动。

后堂传来捣药杵的声响,是他养子小六子在晨间备药。

皮延林侧耳听着,数到第三声杵响时,窗外传来麻雀扑棱翅膀的动静——那是顾清欢布控的暗号。

"张掌柜,我突然想起来,孙婆子前日还说您这的安胎药最灵。"他猛地转身,朝着后堂大步走去,"她房里还剩半张药方,我帮她来问问......"

"哎!"张掌柜扑过来要拦,却见皮延林已经撞开了后堂木门。

后院库房的门虚掩着,霉味混着药材陈香扑面而来。

皮延林猫腰钻进去,借着透进来的天光扫视地面——墙角有半截烧剩的黄纸,窗台上摆着个缺了口的陶碗,碗底还粘着褐色药渣。

他蹲下身,指尖刚碰到那截黄纸,身后突然传来重物落地的闷响。

"你偷翻我家东西!"

小六子红着眼冲进来,手里举着切药的短刀。

这二十来岁的青年平时总挂着孝子笑,此刻额角青筋暴起,刀光映得他半边脸发青:"我娘刚走,你就来翻她的东西?"

皮延林没躲,盯着他攥刀的手——指缝里沾着暗褐色污渍,和孙婆子尸检报告里"乌头碱中毒"的颜色一模一样。

他脚尖猛地勾起脚边的药碾子,"哐当"砸在小六子脚背上。

小六子吃痛踉跄,皮延林趁机扑过去,膝盖顶在他持刀的手腕上,短刀"当啷"掉在地上。

"弑亲之罪啊。"皮延林弯腰捡起那截黄纸,残破的字迹在晨光里清晰起来:"赤凰将现,圣君临世",末尾的"孙氏"二字,正是孙婆子替人写状纸时惯用的笔锋。

小六子瘫坐在地,喉间发出呜咽般的冷笑:"她早不是我娘了!

圣君说她私藏药方,背叛信仰......"

"带走。"顾清欢的声音从门口传来。

她穿着玄色捕快服,腰间铁尺泛着冷光,身后跟着两个持械的衙役。

方才皮延林撞开后堂时,她已带着人从侧门包抄过来。

审讯室的炭盆烧得正旺,小六子缩在木椅上,嘴上还硬:"我没杀人!

我娘是自己摔死的!"

顾清欢"啪"地甩下一包东西——是孙婆子生前穿的青布衫,袖口沾着未洗净的药渍。"这是在你床底搜的。"她指尖敲了敲桌上的乌头根,"你娘指甲缝里的泥,和你后院药圃的土一个成分。"

小六子的肩膀抖了抖。

皮延林靠在门框上,突然开口:"不必动刑,我听得出他在说谎。"他闭了闭眼,系统提示音在耳边嗡鸣:【鉴谎耳启动,目标生理信号异常】。

再睁眼时,小六子急促的心跳声像擂鼓般清晰,呼吸间带着破风箱似的嘶鸣。

"你给她熬的安神汤里加了乌头,对吧?"皮延林往前走了两步,"她喝到第三碗时开始呕吐,你就说那是驱邪反应......"

"别说了!"小六子突然嚎哭起来,"圣君使者说,我娘偷了教里的丹方,只有用'幽冥引'送她归位,才能洗清罪孽......我、我只是想救她......"

顾清欢的铁尺重重磕在桌上,震得茶盏跳了跳。

她转身要叫衙役记录口供,却见皮延林盯着窗外——晨雾里,济世堂的木门虚掩着,张掌柜的青布衫角刚闪过街角,像是片被风卷走的落叶。

"张掌柜呢?"她皱眉。

"许是去报信了。"皮延林摸了摸袖中那张残破的纸条,指腹蹭过"圣君临世"四个字,"这戏,才刚开锣。"

日头升到头顶时,皮延林蹲在济世堂门前的青石板上晒太阳。

他摸出块烤红薯啃着,脑海里回放着小六子的口供:"圣君教幽冥引赤凰将现"......晨雾里消失的张掌柜像根刺,扎得他后颈的伤口又开始发痒。

系统面板突然弹出签到提示:【今日躺平签到地点:济世堂门前石凳,剩余时间:58分钟】。

他拍了拍屁股上的灰,慢悠悠挪到石凳上躺下。

风卷着药香掠过鼻尖,远处传来玄案司的铜锣声——该去交差了。

但他没动。

石凳晒得发烫,他眯着眼看檐角的乌鸦扑棱着飞走,心里却想着:那截黄纸的背面,好像还有半行字没烧干净......