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男人就是神明!

布雷看见这幅画面险些就要醉进去。

待他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,连忙带着人上前清理掉围攻吴收的行尸。

可还是晚了一步,纵使没有带下一两团血肉来,行尸的利齿却也将吴收的皮肤咬破,留下了深深牙印。

吴收带着一半灼烧伤势,一半咬伤,捧着以利亚的双手却依旧平稳。

一阵微风吹过,将吴收破碎的上衣吹去,露出他那身精壮的躯魄。

曙光从天边缓缓升起,就照耀在吴收的脸上,让他面无表情的脸显得更加神圣。

眼见吴收硬扛着烈火和行尸,将自家教主从火海中救出来,狂热者们都痴了。

这是一种很特别的感觉,他们罕见的感到头皮发麻,像是有一双无形的拳头正猛猛冲击着自己的意识。

没有人说话,只是从第一个跪倒在地布雷开始。

像是多米诺骨牌般,除去支持者的所有人都纷纷跪倒在地,低垂下只为神明倾倒的头颅。

「祂,从圣火中来」

「祂,不惧世间的苦难」

「祂,以己身之苦,换众生超脱」

当人世间唯一超脱的教主受到苦难时,祂终于出现了。

祂一直都存在,祂一直都在注视着所有人,祂以凡人之躯降临世间。

有的人忍不住捂着嘴,痛哭出声。

在看见吴收那一刻,他们好像就已经完成了自己的救赎。

即使是下一秒就会出现万丈高的巨浪将他们掀翻、淹没,他们也毫不畏惧。

布雷跪倒着靠前去,俯下身子,不住亲吻着吴收的鞋尖。

余烬残灰混合着属于神的味道,让他着迷。

吴收不动声色的一脚将其踹到一边去,然后将昏迷的以利亚放在所有人眼前。

随着心念一动,抗生素和止痛片出直接出现在口中,瞬间起效。

在无数目光的注视下,吴收身躯上无论是灼烧的伤口,亦或是被行尸咬伤的伤口。

竟然在短短时间内迅速结痂。

伤口结痂,伤疤褪壳落地,直到露出那一身光滑的肌体来,前后似乎也不过才十几秒。

“这是!这是!!”

这是神迹!

狂热者们的呼吸变得急促,顾不上想其他的,纳头便拜。

似乎是有不断叩拜的动作,才能抒发他们此时心胸中的激动和狂热。

被咬以后会变成行尸吗?

这个问题几乎没有人想过。

神怎么可能会变成那些面目狰狞的恶魔?

绝对不会!

他们将还站着的支持者推倒在地上,纷纷跪着向前挤去,直到将吴收给围了一圈。

他们就像是一个个嗷嗷待哺的婴孩,渴望着想要从吴收这里,得到一丝丝神性的光辉。

海面上逐渐映上炙热的朝阳,海燕从众人上空滑翔而过。

远远看去海岸上稀稀拉拉的跪倒了一大群人,场面却罕见出奇的安静。

吴收将手掌轻轻垂放在布雷的脑袋上,目光在众人的脸上扫过。

“苦了你们了。”

一句轻飘飘的问候,但是却令狂热者们宛若触及到了内心最后一片柔软,再也无法忍耐,纷纷嚎啕大哭起来。

他们昂起脑袋,捶胸顿足,泪水横流,往日被药剂压抑的情绪在这一刻彻底得到了释放。

如果说教主和教经就是缠着他们不放的心魔,那吴收的出现的这一刻,就足以将所有的魑魅魍魉抹除。

在他们的世界观里,没有什么能超过‘神’。

而现在……吴收就是神。

吴收抬眼看去。

跪倒在地的都是狂热者,而那些被挤到人群外依旧保持站立姿势,脸色并没有因为吴收出现而变好的,就都是支持者了。

在这里,吴收打算使用自己身为神明的第一次权力。

只见他缓缓抬起手,他的动作被无数狂热者们关注,直到吴收指尖正对向那群支持者。

“他们,异教徒。”

等会?!

听见吴收的话,支持者们下意识后退了一步。

之前不都是他们操控狂热者去指责其他幸存者是异教徒,是恶魔吗?

为什么现在情况忽然变了?

汇聚在‘圣地’的狂热者足足有200多号人。

但是这对于从‘北卡罗来纳州’汇聚而来的狂热者们,已然只能算是一个小数目。

只见乌泱泱大几百号人‘蹭’的一声站起身来,还不等他们张嘴为自己辩经,子弹就陡然打了过去。

用圣火净化尸体,用子弹超度活人。

这群精神超越**的家伙,总是这么简单粗暴。

他们将吴收和以利亚护在身后,前面冲锋的部分已经和支持者相接,他们用枪砸、用牙咬。

不顾一切的攻击,竭尽全力要在短时间内结束战斗,完成神明的第一则‘神谕’。

被药物掏空身体支持者们,论体质甚至不如全州各地到处跑的狂热者们。

他们就像是被重骑兵冲击的步兵团队一样,200人在短短15分钟之间就被吞没的一干二净,剩下溃逃的人也被找出来一一干掉。

狂热者们将支持者的尸体汇聚在一起,顺带着将只是手臂被子弹击中的同伴也送了上去,打算就地用圣火焚烧。

吴收连忙上前阻止,眼见他们从尸堆上下来,他才揉了揉眉心。

“看来得好好教一教他们了,否则就算是带回去也用不了,这些人的思维三观已经不算是正常人了。”

“不过好消息是,他们现在只听我的。”

当圣火沾染到第一具尸体,不等度假别墅的火焰熄灭,便又是一簇滔天烈焰冲天而起。

火焰映对着远处火辣的朝阳,似乎宣誓着新的一天的开始。

吴收从背包里拿出芬太尼,就是不久前从教主的茶几上顺手收走的那些。

叫来布雷,将这些药物都交给他。

“将这些药物拿到他们面前一个一个的试,异教徒潜藏在我们之间,如果有人对药物反应强烈,就将他们全部处决掉。”

布雷应下,在一群狂热者的簇拥中开始着手于这件事。

吴收看着他的背影,心中暗自思索。

狂热者与支持者不一样,他们都是被动注射,或许就他们的角度来说,他们或许都不知道这究竟是什么东西。

现又有吴收当面,当他们的精神开始驾驭**的时候,他们不会对芬太尼产生太强烈的反应。

唯有那些主动注射的瘾君子,他们的意志薄弱,更没有信仰支撑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