徐子夜回头，就看见一位慈眉善目的老者。
此人穿着一身相对古朴的中山装，头戴毡帽，像极了退休老干部。
“这个我要了，麻烦帮我装起来。”
老者走上前来，完全无视此时的手机还在徐子夜手中。
“不好意思老先生，这部这位先生已经看中了，我再去给您拿一部！”
又有生意上门，售货员心里乐开了花。
“不用了，这个我不要了，我在看看其他的！”
徐子夜说完便将手机放下。
虽然现在自己不差钱，但是让他花一万多去买一部手机，除非自己脑袋有坑！
转而看向其他柜台，他的要求就是能接打电话就行，再上个微X，仅此而已。
人这个东西就是，你一旦看中了一个，在看其他的就完全入不了眼。
看了一圈的徐子夜也没瞧上其他的样式，就在他要转身离开店铺的时候，之前那个老者走到身边。
“这位小友，这个送给你！”
“嗯？”
徐子夜扭头看向老者，有些好奇。
“咱们认识？”
“不认识，不过现在不就认识了！”
老者继续将手机递了过来。
“君子不受嗟来之食，况且咱们又不熟，算了吧！”
徐子夜身体下意识地后退，生怕这老者是新型碰瓷选手。
“一回生二回熟，来来往往不就熟了！也怪我没把事说明白，这就算你放了我家那个傻小子的回馈吧！”
老者笑着看向徐子夜。
“放了……你家傻小子？”
徐子夜就纳闷了，自己放了谁？
孟凌，还是……卧槽，不会是那只大老鼠吧？
徐子夜瞪大眼睛看着眼前的老者，这该不会也是个耗子……不对，灰家仙人吧！
“看你的表情就知道，你想起来了！”
老者露出欣慰的表情。
“正所谓接善因，得善果，老夫感谢徐小友对我孙子的不杀之恩。”
老者再一次将手机递过来，拉住徐子夜的手放了上去。
“不知小友可否赏脸跟随老朽聊一聊？”
听到这话的徐子夜有些犹豫，他现在在极力不让关外灵侦局发现自己和出马仙有来往。
没想到这仙家居然主动找上门了，而且还是叛变的灰家！
想到这里徐子夜不禁心里咯噔一下，该不会是蒲察赫派来的吧！
“放心，老夫不是蒲察赫派来的！”
卧槽！这老头会读心术吗？为什么自己想什么他都知道。
“老夫也不会读心术！”
老者笑眯眯地说出这句话时，徐子夜的后背已经渗出一层冷汗。
“徐小友不必紧张。”
老者似乎看穿了他的小动作，轻轻摇头。
“老朽活了的久了，若是连这点察言观色的本事都没有，岂不是白活了？”
“那...您孙子是？”
徐子夜试探性地问道。
老者眼中闪过一丝慈爱：“就是前几日被你释放的那只老鼠。
若非小友手下留情，那傻小子怕是已经魂飞魄散了。”
果然，徐子夜的猜测没错。
眼前这个老者就是灰家的人，就是不知道这个老者是弟马，还是出马仙。
“原来如此！”
徐子夜松了口气，但随即又警惕起来。
“不过您怎么知道我的名字？还知道我在担心蒲察赫？"；
老者笑而不答，只是将手机又往前递了递。
“这算是谢礼，还请收下。另外，老朽确实有些事情想与小友单独谈谈。”
徐子夜犹豫片刻，最终还是接过了手机。
就在他准备询问详情时，店外突然传来刺耳的刹车声。
一辆黑色SUV猛地停在店门口，轮胎与地面摩擦发出尖锐声响。
车门被暴力推开，一个扎着高马尾、穿着黑色风衣的年轻女子怒气冲冲地闯了进来。
“徐子夜！”
女子厉声喝道，声音里压抑着怒火。
“孟凌失踪了，是不是你干的？”
徐子夜再次懵逼。
欧阳倩这个女人有病吗？人丢了跟自己什么关系？
同时她身后还跟着两个穿制服的探员，面色不善地盯着他。
“欧阳倩，这话可不能乱说，我这两天才出门这么一次，你们人丢了你找我干什么？”
欧阳倩冷笑一声，风衣下摆随着她急促的步伐翻飞。
“少装蒜！监控显示昨晚孟凌最后出现的地方就是你的酒店楼下！之后他就再也没回局里报到。”
徐子夜眉头紧锁，孟凌来过他完全不知情。
正当他准备辩解时，身旁的老者突然轻咳一声。
“这位姑娘，可否听老朽一言？”
老者温和地开口。
欧阳倩这才注意到店里还有其他人，她锐利的目光扫过老者。
“老人家，这事与您无关，请不要妨碍公务。”
“公务？”
老者笑了笑，眼中闪过一丝玩味。
“就算是你们现在的局长肖恩那小家伙来了都不敢跟我提公务。
小姑娘，别忘了你除了是关外灵侦局的人，还是弟马！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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这句话如同一枚炸弹，在场所有人脸色都变了。
徐子夜心头大震——老者怎么知道欧阳倩的身份？
而欧阳倩则眯起眼睛，手已经按在了腰间的配枪上。
“您是什么人？”
欧阳倩声音冷了下来。
“灰家，灰明远。”
老者阐明自己的身份。
欧阳倩瞳孔骤缩：“灰家？你们不是已经...”
“归顺蒲察赫了？”
灰明远接过她的话，摇头叹息。
“非也非也。小辈胡闹而已。”
徐子夜听得一头雾水，但敏锐地捕捉到一个关键信息——灰家并未真正投靠蒲察赫。
欧阳倩显然也被这个信息震住了，但她很快调整状。
“即便如此，孟凌失踪的事徐子夜也脱不了干系！”
“此言差矣。”
灰明远摇头。
“凡事都要讲究证据，没有证据岂不是诬陷好人？”
他故意停下话头，目光在徐子夜和欧阳倩之间游移。
店内的空气仿佛凝固了，售货员早已识趣地躲到了柜台后面。
徐子夜感到一阵头疼。
他本想低调行事，避免与灵侦局和出马仙任何一方有过多牵扯。
可现在，他莫名其妙地卷入了孟凌失踪的事上。
“就他？也算好人？”
欧阳倩听到后嗤之以鼻。
我泥马，我怎么就不是好人了？
不过欧阳倩还是放弃了继续追问下去，毕竟灰明远说的对，自己现在没有证据。
“徐子夜，别让我发现你做为非作歹的事，否则我不会放过你！”
说完，欧阳倩带着人转身离开。
随着SUV引擎的轰鸣声远去，店内终于恢复了平静。
徐子夜转向灰明远，发现老者正用一种近乎慈爱的目光看着他。
“徐小友，咱们换个地方详谈如何？”
灰明远做了个请的手势。
“老朽知道附近有家不错的茶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