直到脚步声完全消失,她才像被抽干力气般跌坐在残破的办公椅上。
"阳介。"
"在。"
"立即组建特别调查班,彻查所有相关实验设施。"
纲手的声音沙哑而坚定,
"另外,通知各大家族族长明天开会,我们要重新制定暗部的规章制度。"
阳介点头领命,转身时嘴角微微上扬。
计划比预想的还要顺利——不仅解决了根部重建的危机,更一举拔除了三代派系的最后势力。
从今天起,木叶将真正迎来新的时代。
清晨的木叶笼罩在薄雾中,一乐拉面的热气在微凉的空气中格外显眼。
阳介坐在柜台前,筷子有一下没一下地搅动着碗里的面条,耳边充斥着食客们激烈的议论声。
"听说了吗?昨天《木叶日报》又爆料了,说三代大人当年明明知道团藏拿忍者做实验,却睁一只眼闭一只眼..."
"何止啊!我表哥在暗部任职,说最近发现转寝顾问的私人实验室里,还留着当年用来控制忍者的封印卷轴!"
阳介嘴角微微上扬,低头喝了口面汤。
舆论发酵的速度比他预想的还要快。
短短三天,从街头巷尾的窃窃私语,到如今报纸上的连篇累牍,三代火影的形象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崩塌。
店门突然被猛地推开,一头金发的鸣人怒气冲冲地闯了进来。
"胡说八道!三代爷爷怎么可能是这种人!"
他一把抢过旁边忍者手中的报纸,
"我要去找那个混蛋主编问清楚!"
卡卡西的身影鬼魅般出现在鸣人身后,单手按住了他的肩膀。
"冷静点,鸣人。"
他的声音很轻,但那只露出的右眼中闪烁着危险的光芒。
阳介注意到,卡卡西手中攥着的正是报道"木叶白牙事件真相"的特刊,指节已经泛白。
"老师!这些明明都是..."
"先去训练场。"
卡卡西不容置疑地打断他,临走前意味深长地看了阳介一眼。
阳介淡定地举起茶杯致意。
计划进行得很顺利——当舆论的洪流席卷整个木叶时,即便是曾经的忍雄也无法为自己辩驳。
以其人之道还施彼身。
火影办公室内,纲手正烦躁地翻看着文件堆。
自从舆论战开始,工作量激增了三倍不止。
更让她恼火的是,每次会议都能看到那三个老家伙意味深长的眼神。
"火影大人,这是最新一期的舆情报告。"
静音抱着厚厚的文件夹走进来,担忧地看着纲手眼下的青黑,
"您该休息了。"
纲手摆摆手:
"阳介呢?那小子又跑哪去了?"
"辅佐大人说要去准备中忍考试的相关事宜。"
静音犹豫了一下,
"不过...我听说他昨天去了宇智波的地下训练场,负重练习了一整天。"
"哼,倒是清闲。"
纲手冷哼一声,突然想起什么似的抬头,
"静音,我的恐血症..."
静音立即明白了她的意思,神色黯然:
"最近一次尝试还是失败了。”
“看到血就会...而且晕过去的时间还没有缩短。"
办公室陷入沉默。
纲手盯着窗外的火影岩,三代那张布满皱纹的脸仿佛正俯视着她。
她突然感到一阵烦躁——那个老头子肯定在盘算什么。
"通知特别上忍以上人员,明天召开紧急会议。"
纲手站起身,拳头不自觉地握紧,
"中忍考试的安防等级提到最高。"
当静音离开后,纲手从抽屉深处取出一瓶清酒,仰头灌了一大口。
酒精灼烧着喉咙,却浇不灭心头的不安。
她有种预感,中忍考试将是决定木叶未来的关键一战。
猿飞宅邸的和室内,茶香早已被凝重的气氛冲散。
转寝小春苍老的手指不停敲击着茶几,水户门炎则反复擦拭着眼镜,仿佛这样就能看清眼前的困局。
"日斩,不能再犹豫了!"
转寝小春的声音尖锐刺耳,
"纲手已经彻底倒向宇智波,今早的会议上,她居然明目张胆的庇护宇智波!"
水户门炎戴上眼镜,镜片后的眼睛眯成一条缝:
"更可怕的是阳介那个小子。“
“上次任务报告显示,他一个人就解决了雾隐的追击部队。”
“这种实力,再加上宇智波的写轮眼..."
三代火影沉默地抽着烟斗,烟雾缭绕中,他的面容显得格外苍老。
窗外樱花飘落,有几片顺着敞开的拉门飘进屋内,落在他的膝盖上。
"纲手的恐血症..."
他突然开口,声音沙哑,
"你们确定还没有好转?"
转寝小春冷笑一声:
"上周医疗部抢救伤员时,她连手术室都不敢进。”
“这样的火影,怎么守护木叶?"
"而且她最近和宇智波走得太近了。"
水户门炎补充道,
"我怀疑阳介用了什么手段控制她。”
”日斩,你是知道止水的那双眼睛,听说在阳介手中!”
“日斩,是时候重新考虑火影的人选了。"
烟斗在茶几上敲出沉闷的响声。
三代缓缓站起身,走到庭院边缘。
暮春的风吹动他花白的鬓发,曾经挺拔的背影如今已有些佝偻。
纲手的恐血症还没有好,他们三人心中清楚。
凭实力,纲手是无法担任五代火影的。
三代火影对于纲手的强势有些不满,尤其是不尊重自己意见。
而且宇智波阳介的实力和如今的宇智波实力有些过于强了。
他还在的话,还能帮助纲手镇压宇智波,一旦他不在了。
纲手还有恐血症,村内还有谁能限制阳介?
对于忍者来说,他猿飞日斩已经属于高龄了。
生死由不得他了。
他已经等不及了,虽然说日向一族和千手一族还没有完全成长起来。
但是即便是成长起来,想要与宇智波相比也有些难度。
如今的宇智波中万花筒太多了。
至于转寝小春和水户门炎的心思,猿飞日斩知道。
是个办法,但是他还有几年活的?
"我?"
三代苦笑一声,指了指自己满头的白发,
"我这个年纪,还能撑几年?"
屋内陷入死寂。
三人都清楚,对于忍者而言,七十岁已经是风烛残年。
三代剧烈地咳嗽起来,手帕上赫然出现一抹刺目的鲜红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