奇书 >  快穿之拒当大冤种 >  第518章 儿子是叉烧男二16

顾茹心闻言豁然侧首,目光直直撞进顾母决绝的眼底。

她望着那张曾无数次对自己展露慈爱的脸,此刻却写满了权衡与冷漠,嘴角不受控制地牵起一抹凄凉的笑。

她在心底不住地自嘲:

自己还真是傻啊!居然还心存一丝对血脉亲情的期望,幻想着对方会庇护自己。

可她不是早就该明白,在顾家的荣华富贵面前,自己从来都只是一颗可以随时被舍弃的棋子吗?又何必再心存奢望呢?

她缓缓转过头,看向此时同样沉默不语的萧厌。

男人此刻低垂着眼帘,长长的睫毛在眼下投下一片阴影,让人看不清他的神色,然而周身却都散发着一种事不关己的疏离气息。

顾茹心闭上眼睛,强忍着将眼底翻涌的酸涩之意压了下去,深吸一口气,毅然越众而出。

“不错,”

她的声音平静得如同毫无波澜的死水:

“我与那位萧夫人不过同名同姓,并非同一人。”

毕竟她如今的户帖已通过手段更改,早已不是当年的身份。

萧厌若承认她,便是强抢民女;若不承认,便是默认她伪造户帖,而她自己同样触犯律法。

这个男人会如何选择,她早该料到,想到此,顾茹心苦涩一笑,泪水不禁夺眶而出。

萧厌见状,指尖在袖中微微颤动,却依旧缄默不语。

若不是方才顾母急于撇清关系,口出狂言,他又怎会陷入这般进退两难的尴尬境地?

自己好不容易爬到如今的地位,总不能因这种事毁了前途名声。

既然顾家母女已然做出抉择,他自然不会逆势而为。

这女人千方百计想逃离他身边,不愿做他的妻子,那就留在身边当个暖床的妾室也罢。

而顾母见顾茹心识趣,立刻接上话茬,脸上堆起一副悲悯的神情:

“这姑娘孤身漂泊在外,又刚经历流产之痛,我实在是见她可怜,才收留她几日。

你们虽是绍公子的仆从,可如今他人已亡故,与这姑娘本就有名无实,又何苦揪着她不放呢?”

话锋一转,她带着几分急切说道:

“方才不过是担心你们为难她,才出此下策。如今话都说开了,你们不如就此离去吧。”

顾茹心听着这番颠倒黑白的说辞,只觉得心口一阵阵地发冷。

即便她早就深知顾家的凉薄,可亲耳听到这些话时,仍忍不住涌起一阵刺骨的寒意。

但——不该是这样的。

顾茹心紧紧攥着拳头,心底有个声音在不断呐喊,自己不该落到这般田地。

可……究竟为何会变成这样呢?

顾茹心深吸一口气,睁开眼,挺直脊背,不再看任何人,转身朝着高个汉子走去:

“多说无益,既然你们是来找我的,那便走吧,莫要打扰了萧大人的清净。”

此话一出,在场的顾家母女瞬间如释重负,脸上甚至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轻松。

倒是萧厌神色阴鸷,目光始终紧紧盯着顾茹心单薄的背影,却终究只是站在一旁,眼睁睁地看着对方被带走。

……

出了别院,顾茹心就被半扶半拽地推上一辆简陋的马车,车板硬邦邦的,硌得她骨头生疼。

车帘被粗鲁地放下,隔绝了外面的光线,车厢内顿时只剩下沉闷的黑暗。

车轮碾过青石板路,发出咯吱咯吱的声响,顾茹心蜷缩在角落,指尖一片冰凉。

也不知马车走了多久,突然缓缓放慢了速度。

她轻轻撩开车帘一角,只见队伍正穿过城中的主街。

今日的街道格外热闹,一群群清秀的女子在家人的陪伴下,都朝着同一个方向走去。

“这是要去哪儿?”

顾茹心忍不住向身旁看守的仆役问道。

仆役斜睨了她一眼,语气满是不耐:“绍老爷要纳妾,这些都是送去相看的。”

顾茹心闻言,心头猛地一震,难以置信地看向那些女子脸上羞涩又期待的神情。

绍景程才身亡不到一月,那老东西竟迫不及待地要纳新妾?

顾茹心望着远处隐约可见的绍府门楣,一股怒火直冲脑门。

“他儿子尸骨未寒,竟还有心思考虑这些?”

顾茹心忍不住低声数落,语气中满是愤愤不平。

高个汉子恰好就在车外听到了她的话,闻言突然用力一脚,狠狠踹在拉车的骡马身上。

骡马受惊,猛地向前冲去,车厢剧烈地颠簸起来。

“啊——”

顾茹心毫无防备,身子一晃,重重地撞在坚硬的车辕上,额头顿时磕出一片红痕,疼得她眼前阵阵发黑。

“绍家的事,轮不到你多嘴。”

汉子掀开帘子,冷冷开口,眼神里带着不加掩饰的恶意:

“安分点,不然有你苦头吃的。”

顾茹心捂着额头,指腹触到温热的血迹。

她神色阴郁,却只能咬着嘴唇,别过脸去。

人在屋檐下,不得不低头,此刻的她连反抗的力气都没有。

一路沉默,马车出城后,在荒郊野地的山脚下停了下来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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顾茹心被推搡着下了车,抬眼望去,只见一片萧瑟的景象:

坟地附近孤零零地搭着两间草庐,四周荒草丛生,风一吹,枯叶纷纷卷起,透着一股说不出的阴森。

“我以后就要住在这种地方?”她难以置信地看向高个汉子。

汉子皮笑肉不笑地说道:“我家公子尸骨在此,你身为未亡人,理当在此守孝。”

顾茹心看着这破败不堪的景象,想到自己往后要在此处度日,脸色顿时变得青白交错。

可她转念一想,自己如今身形憔悴,容貌也因流产受损,继续留在萧厌身边,不过是将最后一点情分消磨殆尽。

倒不如在此静待时日,养好身子再做打算——总有一天,萧厌和顾家会为今日舍弃自己而后悔。

她正暗自思忖着,却见周围原本扛棺木的苦力们突然放下手中的工具,一步步朝着她围拢过来。

那些人脸上不再是之前的麻木,反而透着一种诡异的兴奋。顾茹心心头警铃大作,下意识地往后退了一步。

“你们……你们要做什么?”

没有人回应她,只有粗重的呼吸声在风中蔓延开来。

没等她反应过来,两只粗粝的大手已狠狠抓住她的胳膊,将她硬生生地架了起来。

顾茹心惊呼挣扎,却被他们猛地拖拽着,扔向不远处一个新挖的土坑内。

“扑通”一声闷响,她重重地摔在坑底,后背撞上那口装着绍景程尸首的棺木,一股令人作呕的腐臭味扑面而来。

顾茹心惊恐地抬起头,只见坑边围满了人影,个个面色不善。

“放开我!你们要做什么!”

她疯狂地叫嚷着,手脚并用,拼命想从坑中爬出去,指甲深深地抠进湿冷的泥土里,划出一道道深深的血痕。

高个汉子站在坑边,手中银光一闪,不知何时多了一根细如牛毛的银针。

他手腕轻轻一动,银针精准地扎在顾茹心脖颈的穴位上。

她只觉浑身的力气瞬间被抽干,四肢骤然变得僵硬,连声音都卡在喉咙里,怎么也发不出来,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对方从怀中掏出一张纸。

“你既已是我家少爷明媒正娶的妻子,又有婚书为证,小的实在担心你守不住寡。”

汉子举起婚书在她眼前晃了晃,语气平淡,眼神却冷漠至极:

“你不是总期望那姓萧的别出现在你面前吗?正好,这下如你所愿了。”

他指了指坑边堆放的纸人、纸马和纸房子,嘴角勾起一抹残忍的笑容:

“阴曹地府里,好好同我家少爷做对鬼夫妻吧。”

顾茹心惊骇欲绝,瞳孔因恐惧剧烈收缩。

原来从一开始就根本没有什么守孝,他们要的是让自己殉葬!

她想呼救,喉咙里却只能发出嗬嗬的气音;想挣扎,四肢却像被钉住了一般,丝毫无法动弹。

两个苦力跳入坑中,粗鲁地将她拖拽进棺木内,那高个汉子递下铁钉和锤子,他们竟真的要将她钉在棺木里!

“唔——”

冰冷的铁钉穿透衣袖,狠狠砸进顾茹心的手腕,剧痛如汹涌的潮水般将她彻底淹没。

顾茹心眼前一黑,几乎晕厥过去,鲜血顺着棺木的缝隙缓缓渗出,染红了身下的泥土。

朦胧中,她看到汉子将一窝蠕动的黑蚁扔进棺木,蚂蚁嗅到血腥味,立刻顺着她的衣角往上爬。

刺骨的痒意混杂着钻心的剧痛,让她浑身止不住地颤抖。紧接着,沉重的棺盖被缓缓举起,阴影一点点吞噬她的视野。

【萧厌……】

顾茹心在心底无声地呼唤着那个名字,带着无尽的悔恨与不甘。

若有来生,她再也不要遇见这些人,再也不要相信所谓的亲情与爱情。

在黑暗彻底笼罩下来之前,顾茹心最后听到的,是泥土砸在棺木上的沉闷声响,一下,又一下,如同敲在心头的丧钟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