"会形成一个图案。"阿月恍然大悟，"就像地图一样。"
"不止是地图。"林诗婷说，"这是通往'真相之门'的路线。"
远处传来脚步声。她们赶紧躲进一家关门的店铺。几个陌生人从巷口经过，手里牵着黑色的猎犬。
等脚步声消失，阿月才松了口气："我们得快点。还有不到两个小时。"
她们继续前进，终于来到钟楼下。两个保安站在门口，正在检查工人的证件。
"记住暗号。"阿月低声提醒。
她们排在队伍最后。林诗婷紧张地捏着工作证，感觉心跳快得要蹦出来。
"什么班次？"保安问。
"晚班。"阿月说。
"暗号？"
"新月。"
"检修项目？"
"时间齿轮。"
保安点点头，放她们进去。
钟楼内部比想象中大得多。铁梯盘旋而上，消失在黑暗中。墙上挂满了大大小小的齿轮，不停地转动着。
"这些不是普通的齿轮。"阿月小声说，"它们在转动记忆。"
时间：11:00 PM, 2024年3月26日晚上, 梦都-老城区-钟楼内部林诗婷仔细看着那些齿轮，每一个上面都刻着不同的符号。
有些符号在转动时会发出微弱的光芒。"我们得找到主控齿轮。"阿月说，"按照乐谱的指示，应该在顶层。" 她们顺着铁梯往上爬。
随着温度的上升，空气变得越来越稀薄。林诗婷感觉胸口发闷，但还是咬牙坚持。
突然，一声尖锐的啸叫从上方传来。
"趴下！"阿月猛地把林诗婷拉到一边。一群黑色的蝙蝠从头顶掠过，翅膀刮起阵阵冷风。"
那不是普通的蝙蝠。"阿月警惕地说，"是记忆守卫。它们能感知到异常的存在。" "什么是异常的存在？"
"像我们这样，还保留着完整记忆的人。" 铁梯在她们脚下震动。
整座钟楼突然活了过来，齿轮转动的声音变得震耳欲聋。"快到午夜了。"阿月看了看表，"我们必须在钟声敲响前找到那扇门。" 她们加快脚步。
终于来到顶层，眼前是一个巨大的机械装置。无数齿轮相互啮合，带动着一根粗大的轴心。"就是这里。"
林诗婷拿出乐谱，对照着上面的符号。
每个音符都对应着一个齿轮的位置。
"需要按特定顺序触动它们。"阿月说，"但一旦出错，警报就会响起。" 林诗婷深吸一口气，开始按照乐谱上的顺序去碰触齿轮。
每碰一下，齿轮就会发出一个音符。渐渐地，那首熟悉的曲子又响了起来。
"小心！"阿月突然喊道。一个黑影从暗处窜出，直扑林诗婷。但还没等它靠近，阿月就扔出了苏姐给的小瓶子。
瓶子在空中碎裂，释放出一团银色的烟雾。
黑影在烟雾中发出痛苦的嘶叫，很快消失不见。"那是什么东西？"林诗婷惊魂未定。"
记忆猎手。"阿月说，"它们专门捕食破碎的记忆。" 钟楼开始颤抖。
第一声钟响即将敲响。
林诗婷加快动作，终于碰触完最后一个齿轮。
随着最后一个音符响起，轴心缓缓转动，露出了后面的一扇暗门。"快进去！"阿月推了她一把。
就在她们钻进暗门的瞬间，午夜钟声响起。
整座钟楼都在震动，仿佛要倒塌一般。
暗门后是一条狭窄的通道。墙上刻满了看不懂的文字，散发着幽幽的蓝光。"这些是...记忆代码？"林诗婷看着那些神秘的符号。
"是的，每个人的记忆都被编码保存在这里。"阿月解释道，"顾修年用这种方式控制着所有人。"
通道里很冷，林诗婷能看到自己呼出的白气。脚步声在空旷的空间里回响，让人分不清方向。"等等。"阿月突然停下，"你听。"
远处传来若隐若现的琴声，正是那首《记忆之匙》。
但这次的旋律有些不同，音符里似乎带着哭声。"是谁在弹琴？"林诗婷问。
"嘘，小心。"阿月压低声音，"这里的一切都不可信。" 她们继续前进，琴声越来越清晰。转过一个弯，眼前豁然开朗。
这是一个圆形的大厅，四周的墙上镶嵌着无数玻璃罐，每个罐子里都漂浮着一团荧光。
"这些就是被收集的记忆？" "没错。"阿月走到一个玻璃罐前，"每个罐子都装着一个人的部分记忆。" 林诗婷看着那些发光的团块，突然想起了什么："所以那些玫瑰园里的花......"
"它们都是曾经的访客，被困在这里，永远循环着同样的记忆。"
琴声戛然而止。
大厅中央突然亮起一盏射灯，照亮了一架老式钢琴。
琴凳上坐着一个熟悉的身影。"哥哥？"林诗婷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。
那人缓缓转过身来，却是顾修年的脸。他露出一个诡异的微笑："你终于来了。"
"你把我哥哥怎么了？"林诗婷质问道。"他很安全。"顾修年站起来，"只是暂时保管在一个特殊的地方。"
他走向其中一个玻璃罐，轻轻敲了敲。罐子里的光团突然剧烈震动，发出痛苦的呻吟。"住手！"林诗婷冲上去。
"别动。"顾修年举起一个遥控器，"否则你哥哥的记忆就会永远消失。"
阿月拉住时间：11:45 PM, 2024年3月26日晚上, 梦都-老城区-钟楼顶层记忆收藏室林诗婷站在原地，死死盯着顾修年手中的遥控器。
"你到底想要什么？"她咬牙问道。"很简单。"顾修年慢慢走近，"我要你的记忆。
准确地说，是关于那把钥匙的记忆。"
"什么钥匙？"
"别装傻了。"顾修年笑道，"那把能打开真相之门的钥匙。我知道顾修羽告诉过你。"
阿月悄悄移动位置，试图绕到顾修年背后。
但他似乎早有防备："我劝你别轻举妄动，阿月。你应该知道这里的规矩。"
阿月停下脚步，眼中闪过一丝忌惮。"给你一个选择。"顾修年说，"交出钥匙的记忆，我就放你哥哥离开。否则......" 他按下遥控器上的按钮。
那个装着光团的玻璃罐剧烈震动起来，里面传出痛苦的哀嚎。"住手！"林诗婷喊道。
顾修年松开按钮："考虑得怎么样？" 林诗婷看着那个玻璃罐，眼泪不受控制地流下来。
那确实是她哥哥的声音，但又好像不完全是。
"别信他。"阿月突然说，"这是陷阱。"
"哦？"顾修年挑眉，"那你来告诉她真相？告诉她你也是这个系统的一部分？"
阿月脸色大变："你......"
"你以为我不知道吗？"顾修年冷笑，"每个来到这里的人，都会被分配一个'引导者'。而你，就是被系统选中的那个。"
林诗婷难以置信地看着阿月："这是真的吗？"
阿月沉默了一会，终于点点头："是的。但我......"
"够了。"顾修年打断她，"时间不多了。林诗婷，做出你的选择。"
远处传来钟声，午夜即将来临。
林诗婷闭上眼睛，脑海中浮现出那个雨夜。
哥哥站在古堡门口，递给她一个小盒子。"记住，无论发生什么，都不要相信任何人。"哥哥说，"包括我。"
她睁开眼睛，看着顾修年："好，我答应你。但我有个条件。"
"说。"
"让我先见我哥哥一面。" 顾修年思考片刻，点头同意："可以。不过......" 他话音未落，突然一道刺眼的光芒从天窗射入。
整个收藏室亮如白昼。
"该死！"顾修年低咒一声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