顾宴沉没等到沉不住气的小猫。

却等来了她的一张照片。

他修长的指尖轻碰屏幕,照片放大。

黑色的床上。

是一片洁白的纱。

简单大气的宫廷风露肩鱼尾裙。

灵动的蝴蝶图案铺满璀璨的钻石。

漂亮到极点的小姑娘穿着洁白的纱,坐在床边。

两只白莹莹的小脚轻轻晃着。

她很乖,穿着他强调过的白色小棉袜。

纤细的脚腕不足盈盈一握,嫩藕带似的仿佛一碰就可以折断。

顾宴沉的呼吸窒了一瞬。

喉结滚动,嗓子干得要命。

手指轻轻颤抖着,将图片放大。

这条裙子他见模特穿过。

他不喜欢。

可穿上姜胭身上,他却被瞬间惊艳!

太美了!

像是遗落人间的精灵。

原来不是裙子的问题,每条裙子都很美。

只是他的眼中只有姜胭。

不是她穿,他一眼都看不上。

只要是她穿,哪怕粗制滥造的运动衣……

“胭胭……”

顾宴沉的手指捏着手机,沉沉闭上了眼睛。

心跳不听话,在宁谧的夜里,一下一下,咚咚乱跳!

房门无声无息地打开,又合上。

翘着小脚得意洋洋的姜胭嘴角带着笑。

可光洁的脚腕,却被一双微烫的大手握住。

“胭胭,”他的声音近乎痴迷,

“宝贝……”

“顾宴沉!谁让你进来的!我妈会生气的!”

“滚啊!”她踹上他的肩头,

“裙子都碎了!!!”

“唔~”

“别……别吻那里……”她哭着说,声音难以自禁,断断续续,

“别——”

*

早上起来。

姜胭在林家比在顾家还规矩。

在顾家,睡懒觉就睡了。

可在林家……

昨晚做了坏事……

她心中有愧,早早起床。

一下楼,就看到了厨房里的妈妈,和——

顾宴沉。

顾宴沉认真地站在妈妈身边,挺拔的身姿,穿着妈妈粉色小草莓的围裙,

“这个烫,我来端。”

哪里是分分钟几千万,灭了华尔街几个大集团的顾氏集团总裁啊!

分明是乖巧的小娇夫!

蒸气缭绕,他温柔的笑脸变得模糊,姜胭都愣了!

只听他问,“姜胭喜欢这道肚丝么?”

林夫人有些嘎嘎,“我也不知道……”

毕竟其实没有生活在一起多久,姜胭从小养在姜家的……

顾宴沉笑着说,“她不喜欢的,”

眼看林夫人的脸色满是遗憾,他又轻声说,

“但我很喜欢,”

他轻轻颔首,“谢谢妈妈。”

林静文站在姜胭旁边,“真是茶!他昨晚嘴巴吃了蜜么!”

顾宴沉正好看到兄妹二人,回头致意,

“没错,”他垂眸笑着,

“是舔了一口蜜。”

姜胭的脸,肉眼可见的!

红温了!!!

别人听不懂!

她作为昨晚的蜂巢!她当然知道!

她反手一把捶在林静文的胸口,

“这就是你口中风光霁月的学霸好友?你可真是眼瞎!”

林静文要哭了,“妹妹,妹妹我错了……”

早餐终于开始。

一大家子人热热闹闹。

顾夫人也来了。

林夫人笑着让她落座,

“快尝尝,宴沉做了好几道呢!”

顾夫人的脸黑了。

妈的,这辈子没吃到过他一顿饭,第一次吃上,还是蹭的亲家的!

林夫人谦虚地说,“我还不了解胭胭的口味,肚丝她不喜欢,巧了,宴沉倒是爱吃。”

顾夫人的眼眸冷冷的划过桌上那盘肚丝。

脸更黑了。

顾宴沉不吃内脏。

一点都不吃,火锅里下了鹅肠,他就能让人把整个锅子扔了去。

现在坐在林家,就喜欢吃肚丝了???

呵!

嫁出去的儿子也是泼出去的水!

顾夫人还是来商量婚礼。

姜胭往嘴巴里塞了一只小笼包,目送姐姐拎着一把伞走了出去。

可外面太阳都出来了。

天气预报也没下雨啊……

姜胭还是觉得挺怪怪的。

电视上正在播放世界杯。

爸爸的目光落在电视上,他突然一拍大腿!

“漾漾还真的猜对了!今年的冠军还真是西班牙!”

西班牙也不算爆冷,但哪能那么轻易猜中?

姐姐这个本事要是放在赌球上……

她还不得赚一大笔!

姜胭若有所思。

顾宴沉刚好有点时间,可以陪她散步。

她习惯了开门见山,

“你说……咱们身边有没有人,是重生的?”

顾宴沉点头,“世界之大,无奇不有。”

姜胭满意地点了点头。

看看,上次问嘉礼,嘉礼说她有病!

还是问老公,老公的回答比较靠谱。

“那你说,怎么辨认这个人是不是重生的呢?”

顾宴沉没说话。

姜胭自言自语,把他当个摆设,完全都是自我分析,

“让她对出宫廷玉液酒的下一句!”

顾宴沉幽幽的说,

“那只能证明她是个老人。”

姜胭点头,老公说得对,

“那就问她什么是自己吓↓自己!”

顾宴沉,“什么是自己吓自己?”

姜胭:……算了,这些梗只能测试她那边有没有联网。

姜胭有些苦恼。

顾宴沉却一边用手机处理紧急的公务,一边说,

“你这么直率的人,试探做什么?开门见山地问。”

姜胭急了,

“难道直接问,我觉得你怪怪的,你是不是重生的?”

“我会被我姐打死的!”

顾宴沉转过头,深沉的眸子看着她,

“那就说,姐姐,告诉你个秘密,其实我是重生的,你呢?”

姜胭愣住了。

他说得那么坦然。

那么平常……

还像这把小油菜卖三块二一样!

姜胭的世界却地震了!

她瞪大眼睛看着他。

顾宴沉的手落在粉粉的脸颊上,

“冷了么?过两天下雪,带你去鹿灵山玩,”他问,

“要不要回去?”

他顿了顿,

“重生回来的,姜胭小姐?”